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粮食安全是“国之大者”。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,粮食安全事关人类生存根本,是治国理政的头等大事,必须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。小麦、水稻、玉米三大主粮在粮食总产量中占比超80%,直接或间接支撑着国人基本需求,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不过,随着城市化的不断推进,对土地的刚性需求也不断加大,再加上种粮比较效益低,农村在劳动力流失的同时,土地也出现了“非粮化”的趋势。中国人民大学国家粮食安全战略研究院院长程国强表示,农业经营、种粮的比较效益低是土地“非粮化”的根本动因。
“农业是自然再生产和经济再生产交织的产业,既面临市场风险,又受自然风险影响。反复强调要健全种粮农民收益保障机制,就是要让农民种粮不亏本、有钱挣,这样才能有效保护和提高他们的种粮积极性。”程国强说。
保障农民种粮收益,离不开市场机制的调节,更少不了政府的支持保护。粮食生产支持政策是对种粮农民和主产区作出贡献的有效利益补偿。无论是中央农村工作会议还是2025年中央一号文件都表示,要“健全粮食生产支持政策体系”。2025年中央一号文件还指出,要“千方百计推动农业增效益、农村增活力、农民增收入”。
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、农村发展研究所所长魏后凯建议,为保护农民和主产区种粮积极性,应从三个方向同时发力,建立完善粮食生产利益补偿政策体系。
在生产者补偿上,要继续加大对农业基础设施、高标准农田建设、良种培育和推广、农机装备、农产品和农资流通网络、农民技能培训等支持力度,进一步完善价格、补贴、保险“三位一体”的收益保障政策体系,尤其要进一步完善价格形成机制,将粮食等重要农产品价格保持在合理水平,防止“谷贱伤农”。
在主产区补偿上,要继续加大对粮食主产区和产粮大县的支持力度,进一步完善对主产区的纵向补偿政策,并按照“谁吃粮谁拿钱、谁调粮谁补偿”的原则,尽快建立中央统筹下的粮食产销区省际横向利益补偿机制,实现粮食调入省份对调出省份的利益补偿。横向利益补偿机制应坚持中央统筹,分阶段稳步推进,实行资金补偿与其他补偿相结合,鼓励产销区之间积极探索新型协作关系。
在生态补偿上,考虑到粮食生产除了提供各种粮食产品外,还创造了生态服务价值,应将粮食生产纳入国家生态补偿范围,积极开展建立粮食生态补偿机制试点探索,根据不同品种粮食生产提供的生态服务价值按亩给予相应补偿。要通过多元化支持或补偿政策,使农民种粮真正实现政策保本。
“现有政策为保护农民种粮积极性发挥了重要作用,但还有较大提升空间。”程国强认为,粮食主产区、主销区、产销平衡区需要共担国家粮食安全重任。既要压实地方党委、政府重农抓粮的责任义务,又要保护好和调动好地方党委、政府重农抓粮的积极性,双管齐下共推地方重视粮食生产,抓好粮食生产,助力保护好和提升本区域生产者的种粮积极性。更需要关注和重视、更值得探索和试点的是,从中央层面加大对主产区粮食产业集群建设的政策支持,系统谋划支持主产区粮食产业集群建设的政策支持体系,这可能是完善主产区利益补偿机制的重点方向,也是支持主产区发展的长效机制。
“除此之外,完全依靠‘政策支持’促进粮食生产和种粮者增收是不可行的。”程国强说,基于当前中国国情粮情和政策实践,单纯依靠政策保障种粮者利益难度极大,需要政府与市场协同发力,探索建立“政策保本兜底稳预期、市场提质优价促增收、科技节本增效提效率”的保障机制,多措并举共同保障种粮者基本利益。